叶思涵翘着双臂,傲视地站在班级门口。靠近辛唯的脸,热热的口气洒在她的脸上。“欸,听洛信说,你是正经人家。”
杨辛唯不明白对方的话里话。
叶思涵诡异地笑笑,继续说:“同一屋檐下,你和他有没有可能?”她把尾字的疑惑音拉得很长,没有说出那两个令人羞涩的字眼。
辛唯此时明白她的所指,问:“他是你男朋友,你怎么会开他玩笑?”
“哦?原来你还会关心别人的事?洛信说,你是一个超级无情的人。看来是她不懂你。”
辛唯心想:或许两人都只是玩玩而已吧。记得洛信生日会那天,莫梓扬还警告过叶思涵别再通过任何渠道去找到他,而昨天,两人又竟然好到相拥一起。
杨辛唯不回应,想从她身旁走进教室。叶思涵却堵住她去路,说了一句话:“莫梓扬这杯茶酽苦难喝。”然后才转身,回她的位置上。
午休时间,班上只有叶思涵和杨辛唯。她静静地看着叶思涵的背影,细细琢磨那番意味深长的话。愣愣地将水杯放到唇边,轻蹙双眉,有漂白粉的味道。
一声铃响,身穿墨绿色校裤的人流从省实验中学出来。从低处看,像一块块流动的苔藓。
技校门口只有寥寥几人出来,与高校相比,显得冷清。她坐在技校门口侧的花坛石凳上。
夜色渐晚,技校门口的灯上有几只小飞虫萦绕。明亮的光线透过叶片间的罅隙照在她身上。硕大的书包放在身旁,充满期盼的双眼目视着这座校园。
保安亭里的门卫经常用警惕的眼神扫了她一下。这年头硬闯学校的人见多了,可这种静观其变,不欲其乱的战术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抬起手腕,看了看表。七点三十分。晚自习时间到了。
七点四十分。门卫再抬起眼眸,视线穿过玻璃窗,看向石凳。一阵微风,几片枯黄的树叶落在刚刚女孩端坐的位置上。
一束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莫家别墅。绿色车身的计程车里,杨辛唯慌张地给了钱,推开前院的门,却发现被锁了。
她不敢大叫,随便地摇了几下大门,便瘫坐在地。
书包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手机屏幕荧光显示:莫梓扬。
接下电话,他说:“今早的那个男生真可爱。”似笑非笑的口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气。
杨辛唯愣了下。她以为他会问她在哪里?
莫梓扬又说:“你喜欢这种类型?”
她拿着手机,没有回应。望着里面灯光通亮的大屋。辛唯心想:他是在里面看着自己吗?
听不到她的声音,莫梓扬的语气里有点光火。“当别人问你话时,是否该礼貌的回应。”
杨辛唯听到他略带愠怒的语气,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唯有傻傻地答:“嗯。”
在一下秒,电话那头只传来断断续续的“嘟”“嘟”“嘟”声。
嗯什么?是喜欢可爱男生所以才嗯,还是在肯定礼貌回应这句话?莫梓扬不想刨根问底,因此挂了她的电话。
晚上很清凉,她背靠在石墙上,看着上空。
有一种通俗的说法,人死后会化成星星一闪一闪地高挂天空。小时候以为星星就像现在看到的那么小,长大后才知道,它们的面积是大到没办法想象的。如果要按照那种说法,爸爸妈妈住在上面会习惯吗?这么大的空间和恶劣的生存环境,人类必然无法居住,那爸爸妈妈是和像他们一样的物体居住吗?都是些白白的,像雾一样,没有脚的东西?
杨辛唯闭上眼睛想着,抱着书包,身体渐渐倾斜。
一轮圆月皎洁,清冷光辉阒静撒落,仿佛在她身上铺上一层银脆的纱。夜风吹过,卷起地面的枯叶。灌木从中夹杂着叶片和泥土的气息。
银灰色的云朵渐渐散开,明亮灼目的光线冉冉穿过云层。
冲淡黑暗氛围的阳光,明晃晃地照在身穿校服的她身上。
清晨的莫家小道上,莫管家正和一位调皮的男孩说着话,忽然看到门口躺着的女生,连忙跑过去,摇着她肩膀:“洛二小姐!”
辛唯睡得很浅。睁开朦胧双眼,疲倦地应了声。全身酸痛得像散架般。
男生本以为是一名忘记带钥匙的佣人,谁知听到莫管家唤她作“洛二小姐”时便仔细地打量了一番。
“你一整晚都睡这里吗?”管家关心问道。
她点点头,说:“昨晚回来时,门已经锁了。怕吵到小先生就在外面睡了。”
管家怕她误会小先生是冷血的人,连忙解释道:“小先生昨天送你去学校后便回莫老先生家了。”
杨辛唯愣了愣。灰冷的心听到莫管家的这番话,忽然觉得舒服多了。
“你好!”男生露出大大笑容,突然伸开双臂,紧紧抱住地上坐着的辛唯。
她一向胆小,突然被陌生人抱住,吓得急忙推开他,并迅速退至三尺之外。
男生看着眼前惊慌失措得像小兔子的辛唯,又不羁地笑了。她脸颊上的那朵红晕,真让人迷醉。他坐在原地,看着她说:“我叫叶思宸,你呢?”
辛唯站起身,拍拍衣服上的尘,淡漠的对管家说:“我要进去洗澡。”
管家边开门边说:“洛二小姐,叶思宸少爷是叶思涵小姐的孪生弟弟。”
“嗯。”她沉闷地应了声。
叶思宸悄悄地走到辛唯旁边,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,扬起无赖的笑容说:“喂喂喂,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她带着冷冷的表情,将叶思宸的手甩下,然后像逃命的小鹿般跑进莫家。
六月翘起双臂和宋小恩站在窗户旁静静地看着。
辛唯露宿莫家门外的事,管家没有训斥任何人,只是把事情告诉了小先生。莫梓扬也只是听着,没有说话。
因为离上课时间很近,她不得已再次坐上莫家的车一路奔驰到学校门口。下车时,学校周围已经看不到其他同学。她一路狂奔至教室。早读已经结束,课室里空荡荡,只有窗帘在静静飘动。看了课程表才知道原来是上体育课。
昨天才转过来的插班生,只认得叶思涵和洛信。于是在偌大的操场上,在一个个班级方阵里寻找她们两人的踪迹。
“报告!”杨辛唯站在体育委员的一侧,对着老师喊道。
老师看了看名单。“插班生杨辛唯?”
“是。”
“你迟到了。”
她没有应话。体育老师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,随便教导了几句,便在队伍里按照身高的排序让她站在了洛信的前面。
一圈圈的长跑结束后是自由活动。
她坐在余荫庇护下的石阶上。喉咙干涸却又不想问那些同学小卖部在哪里。她闭上眼睛,拼命地咽着口水来缓解喉咙的干渴感。
额头渗出豆子般大小的汗水,她仰起头,想借助风的力量把汗水都吹进身体里。一阵阵闷热的气团像是旁边多了个火炉般。“热。”再咽了一下口水。“渴。”
脸颊上方有丝丝弱小的风在同一位置吹着,响起嗡嗡沉闷的机器声。感觉像是有个小风扇在吹着。她疑惑地睁开眼睛。叶思宸的五官突然放大很多倍,以至于只看见他闭着的眼睛而忽略掉抿唇含笑的嘴角。她倒抽一口凉气,条件反射地推开他,猝然站起,胸口紧张得微微颤动。
第十章:永远被禁锢莫家
叶思宸带着放浪不羁的笑容,说:“我听到你说热,又不想把小风扇只给你一个人吹,所以为了让你我都有益,就把脸凑近一点,那大家都能吹到了。”
杨辛唯转身跑开。心里一直骂叶思宸是个变态,神经病。
“喂!”叶思宸追上来抓住她手腕,却被她厌恶地甩开。叶思宸也不介意,只是笑笑,说:“不知道洛二小姐是否愿意纡尊降贵喝廉价的纯净水?”
她犹豫了会儿,还是不愿意接受宿敌弟弟的东西。
重新找了块僻静的地方刚坐下,手机便响了。是莫梓扬。
他的语气依旧冷淡。“昨晚通话怎么不说你在门外?”
她怯怯地说:“我以为你在家。”
电话里头再次传来断断续续地“嘟嘟”声。
她侥幸自己再一次安全度过,松了口气。
看着蓝天白云,她问自己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?累了,真的很累。
两节体育课里,杨辛唯都躲在教学楼后的角落处不知不觉地渐渐酣睡了。
第三节是电脑课。她逃了。因为她知道电脑是不用参加高考的。
第四节课的预备铃响起,杨辛唯打开书包,几只褐色,硕大的蟑螂猝然飞出来,恶心的小爪碰触到皮肤时,她惊恐得倏地一下将书包扔出,头皮瞬间发麻,全身起了鸡皮疙瘩,后背惊出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后座洛信的笑声突兀响起,在顿时鸦雀无声的班级里显得尖锐,刺耳且响亮。听在辛唯耳里,是带着整蛊成功后的喜悦和痛快。
她魂魄未归,惊怔地看着已收起褐色翅膀,在地上慵懒而走的蟑螂,她质问洛信:“你做的?”语气平静如水。
洛信的眼神没有回避她,带着得逞的笑意说:“要告诉老师吗?”语毕,笑得更加夸张,肆无忌惮。
“你家正处于临近破产的时期,你知道吗?”双眸里沉静得如同一泓秋水,话语是告诫的威胁着。
洛信冷哼一声,说:“那只是谎言,你不会懂!”轻蔑的眼神直视着愚蠢的杨辛唯,嘴角勾起一抹取笑的冷意。
她惊怔,不可置信的反问:“谁对你说的?”
“凭什么告诉你?不想戳破是想让你自认为还是圣女,正努力拯救着别人。”洛信掩着嘴,刺耳的笑声穿过指缝,像带着尖尖刺的针穿进耳膜。
杨辛唯眨了下眼睛。惊怔的眼神在眨眼的瞬间慢慢变得愉悦,双唇轻抿,一丝舒心的笑容款款爬上。终于到尽头了。
眼底里泛起开心的涟漪,对洛信说: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么一个好消息!”
话毕,一脚踩过地上硕大的书包,拿上手机,置若罔闻老师的呐喊声,疯狂跑出高校门口。
小可,我要来陪你了。终于能释放了。
杨辛唯气喘吁吁地跑到用铁网团团包裹的技校后门,她想爬进去,但是身穿高校的校服即使能成功翻进去,依然会被赶出来的。
轻叹了口气,灰心地靠铁网而坐。拿起电话,拨打了莫梓扬号码。第一次打电话给他,她的心非常忐忑不安,紧张。断续等待的“嘟嘟”声就像电影伊始的音乐,观众激昂高涨的心情随着落幕而趋向平稳。
他淡淡地问:“什么事。”
抓紧手机,指甲用力而泛起白色。“洛家已经步入正轨了。”
他一时间没有听明白。
电话那头没传出他的声音,杨辛唯又说:“我答应过陪你直到我前任养父母不再破产为止。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。”
莫梓扬冷笑:“我以为你是假笨。”
揶揄的笑声透过电话,传进她的耳朵,落在心里化成恐惧。她感觉到想要离开他,似乎没那么容易。
他说:“我可以让他们今晚就破产。”寂静,寂静,寂静了许久,带着暧昧的口气,笑着说:“只要你愿意。”
她的脑袋有片刻的停顿,沉静地问:“那我,岂不是一辈子也没有办法离开你?”
“算是聪明了一回。”
泪水忽然滴落,来得措手不及。湿润的口气对着话筒,问道:“我知道你不喜欢叶思涵,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?如果说你是无聊想找人玩玩,也不用玩我这么久啊?”她对着手机忍不住哭泣,大颗大颗的眼泪在在阳光的照耀下,像细碎的钻石,散出炫目光芒。
莫梓扬挂了电话,没有回答。
看着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太阳,一晃晃渐渐黑暗起来的眼睛,她立即闭上。原来,这不是尽头,而是刚刚开始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是贺文毕的声音。
她立即转身,看着阳光下的少年。唇边扬起久违的灿烂笑容。“你要爬上去吗?”
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生露出绚烂笑容,他心底里渗出一丝悲伤。“是不是只有在四下无人时,你才会笑得这么明目张胆?”
笑容因为他的话而一步步收拢,敛到没有一点张弛时,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。她刚刚觉得世界灰暗得不会再看见曙光,似乎所有的美好都会藏匿在黑暗中,与她失之交臂,但看到贺文毕后,她发现,会有那么一束光愿意只照在自己身上。
看着她低沉的脸,贺文毕后悔刚刚说出挖苦的话语,他捧起辛唯的脸,温柔地说:“不过,能看到你灿烂的笑容,我很高兴。”
贺文毕闭上眼,脸一点点的靠近。辛唯看着他慢慢放大的脸,愣得不知所措。就在几乎能碰触到唇瓣时,贺文毕发出软软的语气说:“因为你总安静得没有一点波澜。”
贺文毕走到铁网前,双手勾住铁网,正准备向上爬时,背后却传来杨辛唯的声音。她说:“为什么没有吻下去?”
荡起一丝苦笑,却在转身的瞬间将弧度和脸色变得柔和点,说:“因为不想辛唯成为滥交的人,等我们名正言顺后大有机会。”
辛唯笑得牵强,双眼望向已经爬过铁网的他,挥挥手,说:“再见。”
“好。”
白得夺目的太阳下,一圈圈大小各异的光斑照耀在铁网旁的两人同时转身,离开。树哗哗作响,风吹过耳畔,是耳膜胀痛的感觉。
狭长的眼眶线红了,一阵酸涩过后,她强忍着,才没让泪水得逞。
贺文毕,你说的以后,已被禁锢了,然而我该拿什么去换你的吻?如果没有莫梓扬的阻扰,我会在你的表白后,在一张纸写上犹如黄金般贵重的三个字:我愿意。可惜,我的生活里出现了莫梓扬,所以在写完这三个字后的无效信最终被扔进了垃圾箩里。
在洛家,莫家我活得一样没有尊严,像是无条件被使唤的丫鬟,不能有怨言,不能叛逆,反对。
在他人心中我是一个安静得像死去般淡漠冷静的人,你们不懂那是我胆小外表下的伪装。一直都害怕失去他们的帮助,我的日子将会沦落到无人能助的地步,那么,我就只能端着一个破烂的碗,看着路人的脸色沿街乞讨。所以,只有选择咬咬牙,忍着被人当丫鬟使,我也要熬到十八岁能自力更生时就立即离开。可惜,我碰上了莫梓扬,那个想永远禁锢我的魔鬼,命运悲哀得像和我的幸福在捉迷藏。最终,我与你,依旧没有未来,没有以后。但贺文毕,我遇见了你。眸光中透出疼爱,怜惜的眼神是继家人殁逝之后再次遇见的。
夜风从窗口徐徐吹进,黑柔的长发像受牵制的风筝在空中寂寞飘逸,紧握圆珠笔的手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个字便搁下。眸光望向倨傲在上的苍穹,暗得没有半丝星点,仿佛要意味着为了什么而送丧。
抬起左手,万念俱灰地看着手腕处几条像紫色小虫的血管,右手的大拇指轻轻抚摸。望向天空,拿起桌面的银质刀具,随着一道凌厉光芒豁然划过。
日记结尾赫然写着:鸳鸯断翼,无处堪挥泪,不思量,自难忘,幽梦再相见。
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响彻房间,左边手腕的血液霎时猛地挤满破口处。
瞬间流出的血液就像妖冶的玫瑰花瓣在她手腕处柔美绽放,似乎多年的深藏含苞只为此刻越发美丽待放。
血液从手梢滑落,在一摊嫣红的血液中荡起一圈圈涟漪。肋骨内跳动的物体莫名隐隐作痛,似乎有一把锋利的刀刃,在一点点往最深处慢慢剚入。安静而紊乱流下,静得连泪水也蓦然随血液无声滑出眼眶,最后藏匿在乌黑浓密的发丝里。
即使看着被血液染红的娇细小手,她的心,依旧平静如水。
以往寂静的深夜里,她总是窝在没有温暖的被窝里哭泣,哭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时才愿意慢慢地停下来,负恃着乏意渐渐昏睡过去,然后在第二天又得装作若无其事的起床,面对众人。在太多的悲痛里,她已经不知道为何要哭,也许在这样的一个时间段里,让人容易脱掉身上那强悍的盔甲,然之变得脆弱,毫无掩饰的悲痛哭了起来。如今在精神崩溃下,她不用再躲在被子里默默祭奠了。脱离了壳,抛弃精神,带着圣洁的魂魄往更高远的地方归去。
第十一章:
当熹微晨线落下,校园门口人群喧扰嘻哈,成群结队的纯白校衣拉着各自伙伴,窃窃地说昨晚看过的电视剧和华语歌星绯闻。红色校裤的少年站在人流中,眸光望向柏青马路,期盼着心中倩影。斑马线旁的信号灯变了颜色,落寂神情的少女站在远处,凝睇欲眼望穿少年的脸从一涌而出的车隙间闪闪现现。
别墅区最顶上的那户人家,有部银色布加迪默哀般停放着。刚被浇过水的植物,一点点像碎钻般的光芒佈满莫家花园。
窗外阳光透过纱幔,细细碎碎地飘扬在寂静的房内。
宋小恩茫然地端着用托盘装着的全棉毛巾。管家将手中的毛巾放入托盘,再拿起第二条为床上静卧的人擦拭脸庞。床沿旁安坐的男子面无表情,眼神涣散地不知看向何方。
片刻,两人完成工作后,尽量将脚步声消弭,轻轻关上房门。
莫梓扬再次拿起身旁的日记本,一双幽黑的瞳子专注地盯着末尾几行字出神。指尖不经意捏紧本子边缘,蹙紧双眉,心中一腔怒火簇生。
自从杨辛唯出事后,宋小恩的精神一直低迷。她怎么想也不明白,洛二小姐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死亡?这个淡漠话少的人,为什么要将心里的情绪隐藏?
六月看着站在一堆青菜前发愣的宋小恩,用手肘碰了碰她,问:“发什么呆啊?”
宋小恩想到以前对杨辛唯做的事,愧疚地说:“也许洛二小姐是一个十分脆弱的人。那个晚上,我们不应该躲在窗帘后故意锁门戏弄她的。”
六月浅笑:“被染上血渍的日记本,你有偷瞄到吗?”
她摇了摇头,六月继续说:“日记本的末尾写着鸳鸯断翼,无处堪挥泪,不思量,自难忘,幽梦再相见。”
头脑简单的宋小恩不明白句子寓意,继续摇摇头。六月解释道:“简单来说,就是苦命鸳鸯难相守,愿在梦境里与你重逢。”
宋小恩一点即通,幡然大悟,压低声线惊怔地说:“洛二小姐有外遇,但小先生阻拦,所以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。”
六月满意地点点头,轻声道:“Bingo!”
宋小恩气愤得折断一条青菜。(未完待续)